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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日报】中大老校长曾汉民教授夫妇的故事 母校结缘牵手半世

作者:admin 来源:未知 更新日期:2018-12-25 浏览次数:

  【南方日报】中大老校长曾汉民教授夫妇的故事 母校结缘牵手半世纪 献身科教同行六十年 - 中山大学新闻网【南方日报】中大老校长曾汉民教授夫妇的故事 母校结缘牵手半世纪 献身科教同行六十年 稿件来源:南方日报2014-12-20第A11版

   作者:钟琳

   编辑:金凤

   发布日期:2014-12-22

   阅读次数: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本期导读刚刚过去的中山大学90周年校庆典礼上,一对耄耋老人携手度过了属于他们的第53个结婚纪念日。他们就是著名的高分子化学和材料科学家、教育家、原中山大学校长曾汉民和他的妻子陆耘教授。曾汉民和陆耘伉俪相识60余年,两人都曾留学前苏联,又怀着报效祖国的宏愿回到国内,一道扎根中大这片热土。两人相识于中大求学的同窗岁月,那时,陆耘是响当当的学生会主席,性格风风火火。她总是穿着一条特别的工装裤,在中大校园快步疾行,让人一见难忘。那时候我的生活很简单,一边刻苦学习,一边兼顾学生会工作,日子过得忙忙碌碌的。陆耘笑着回忆说。就是这个穿着工装服的干练女孩,成为曾汉民此生的唯一。从相爱到婚后,两位老人相濡以沫,共同走过了大半辈子。现在,他们安静地过着晚年生活。位于中山大学园西区的一套教师住宅,就是曾汉民和陆耘温馨的家。直到现在,只要提到这两位老人,中大师生无不肃然起敬。对曾汉民而言,科学家的一生充满艰辛的奋斗,常年与寂寞相伴,他们的爱情更印证了一句老话平平淡淡才是真。他说:我们在中大结缘,在京城结为连理,然后又回到中大,共度科教人生60载,尝尽酸甜苦辣,始终相互扶持、鼓励。爱情和人生对我们而言都没那么复杂。日前,南方日报记者走进这对可敬的老人家中,聆听他们讲述那些相知、相爱和相守的人生故事。 1 从中大学子到留苏青年 曾为做实验一连五晚没合眼曾汉民1933年生于粤东揭西县五经富镇。在抗战胜利、百废待兴之际,他在刚复办的道济中学念了两年初中,毕业后,他与几位同学从家乡徒步三天,走了300多里路,来到梅县东山中学念高中。1951年,他在高中尚未毕业的情况下,以同等学历考入中山大学化学系。当时,考大学这件事家里人都不知情,用曾汉民的话来说,上大学是自己一个人闯出来的。在曾汉民心中,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特别有分量,也是他的人生格言之一。进入中大之后,他学习非常刻苦,常常一宿一宿地钻研,成绩优异。他所付出的努力为他日后从事科研工作打下了扎实的基础,大四时,他收获了人生第一个重要的机会——被校方选荐参加全国第一批留苏研究生统一选拔考试。 1956年,23岁的曾汉民不负众望地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考试,只身一人奔赴前苏联求学,先是在莫斯科门德列耶夫化工学院,师从被誉为塑料之父的著名化学家彼得洛夫教授,后因恩师病故,转至前苏联科学院元素有机化学研究所攻读学位。初来乍到的曾汉民,被苏联街头大大小小的书店所吸引,他感觉每次出入其中都是一次奇妙的旅程。他省吃俭用,只吃最便宜的罐头和黄豆,偶尔再买点酸奶增加营养,把节省下来的钱都花在了买书上。有一次,我买了将近一吨的书,打包分成好几箱,一箱箱搬回宿舍。后来这些书我几乎都带回了中国。前苏联的冬天来得很早,寒冬时节的大风格外钻心刺骨。在简陋的学习环境下,曾汉民依旧勤奋学习,常把实验室当成自己的宿舍,很少参加休闲活动,做起实验来更是废寝忘食。他曾经试过一连5个晚上没有合眼,一直在实验桌前奋战。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是个‘工作狂’了,有人评价说,我的身体是由各种特殊材料构成的,就和自己研究的对象一样。曾汉民笑着说。留学期间,曾汉民从当时科学发展的趋势和高分子材料的改性问题入手,认真探索当时正处于高速发展期的高分子接枝改性的内部规律这一领域。1960年,他获得前苏联化学科学副博士学位。出众的表现也让他在前苏联科学院攻读研究生期间,两次获得青年科学家优秀学术论文奖。精通俄语的曾汉民,还利用业余时间,自学了英语。但他深知,语言只是一种工具,他更喜欢的学科是哲学,在他看来,哲学赋予你看待这个世界的智慧。据曾汉民回忆,前苏联的高等教育体制非常重视哲学,不分文理专业,每个学子都要接受哲学学科训练。在中大念书的时候,他就对哲学有着浓厚的兴趣,罗克汀、刘嵘等教授的课程都为他打开了思想上的一扇窗。除了完成化学专业领域的学习和研究,曾汉民还买了很多哲学书籍,自己闭门研读。毕业时,我们需要用俄语写一篇哲学论文,我顺利地完成了。但是,我一直很清楚,哲学带给我的财富远不止是一篇论文,它对我的一生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2 从校园同窗到结发夫妻 共同经历的考验历历在目陆耘是中山大学化学系退休老教授。当年,她和曾汉民是化学系的同班同学。陆耘性格活泼开朗,担任了广州学联主席和中山大学学生会主席,学习之余还要负责各种琐碎、繁杂的学生会工作。曾汉民和陆耘都爱好体育,曾汉民曾是学校体操队队员,而陆耘则是田径队的跳高好手。据两位老人回忆,他们一开始并没有产生爱的火花,只是把对方当成一位比较熟悉的同学。在曾汉民眼中,陆耘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她总是穿着一件硬朗的工人裤,和别的女孩子都不一样,我对这一点印象特别深刻。曾汉民说。在曾汉民出国留学之前,两人渐渐地从同学变成了爱人。我们就这样锁定了对方,决定共度人生。那时候我们没有什么‘谈恋爱’的概念,很自然地就走到了一起。1956年9月,曾汉民与陆耘订了婚。他笑着说:很多中国人去了前苏联之后,都会娶一个当地的姑娘,那里的姑娘也特别喜欢中国男孩,为了让陆耘放心,我们就先把婚事定下来了。比起曾汉民,陆耘的留学之路却一波三折。就在曾汉民出国之后的第二年,陆耘也以优异的成绩成为全国第二批留苏研究生,可在体检的时候,她被查出患有耳膜穿孔,遗憾地失去了留学机会。但她并没有放弃留学的愿望,又过了一年,她再次获得留学资格。在众多老师的帮助之下,学校最终放宽了身体标准,陆耘终于可以紧随曾汉民的足迹,展开了留学生涯。 1961年5月1日,归国之后的曾汉民和陆耘在北京正式结为夫妻。他们没有举行结婚仪式,只是去曾汉民哥哥家的田园篱笆旁合了一张影。陆耘和曾汉民一样,个性都很淳朴、简单,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结婚之后更没有蜜月期这一说法,而是直接步入平淡的工作和生活。两个人既是夫妻,又是同事,更是投身祖国科学事业的同志。婚后不久,曾汉民服从国防建设的需要,被分配到第二机械工业部北京第五研究所从事核燃料的分离提纯工作,担任科研组长。妻子陆耘又一次留在了广州。在陆耘的印象中,两个人谈不上有什么共同的享受,一起经历的考验倒是历历在目。汉民对于研究抓得特别紧,记得我出国那一年,他特意赶到车站来接我。许久不见的他瘦到皮包骨,那时候我特别担心他的健康。虽然陆耘心疼未婚夫的身体,但她却又坚定地表示:当时,我们的国家正处于经济困难时期,我们都希望为国家做出更多成绩,我特别理解他。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搞科研的人都有一个信念,为了工作不怕苦,更不怕死。有许多中国科学家不图名利,默默地为了国家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越是条件艰苦,曾汉民就工作得愈发忘我。1962年,他一度患上了急性粟粒状结核病,结核病菌扩散到全身,体重只剩下45公斤。奄奄一息之际,他在北京人民医院接受了6天7夜的抢救之后,才战胜了死神。因为曾汉民工作性质特殊,需要保密,加上他深知自己的病情会给已经怀孕的妻子带来沉重打击,所以病危的消息一直没有传到陆耘耳中。不久后,身在广州的陆耘诞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儿子。产后,陆耘发送电报给远在北京的曾汉民,告诉他儿子出生的喜讯,可是过了几个月都杳无音讯。陆耘只得将精力都倾注在哺育儿子身上,以免自己因为思念和担忧丈夫而伤心。 3 从科研骨干到主持校政 人不可以没有精神!大病初愈的曾汉民离开北京,于1963年调回广东,担任教员一职并承担国家科研任务,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离开过中大。妻子陆耘终于和丈夫在母校团圆。上世纪70年代中期,国际上碳纤维及其复合材料的研究成果不断推陈出新。曾汉民凭借他身为科学工作者的敏感,立即着手开展有关方面的研究工作。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很多同事都感到不能理解。曾汉民说:当时他们都觉得我已经在高抗冲击材料的研究方面做出了成绩,完全没有必要另起炉灶,从头开始。但是在我看来,凡是国家有需要的时候,科学工作者就应该有打头阵的勇气。在设在广州郊区、设备简陋的高温车间里,曾汉民和他的同事夜以继日地投入到研究、开发尖端新材料的工作中去,一路攻坚克难。每天清晨五点,他就动身出发,转四次车抵达工厂,和工人们一起跟班劳动,光是上班路上花费的时间就需要四五个小时。在接下来的4年时间里,曾汉民不论严寒酷暑,频繁往返于工厂与中大。早出晚归、披星戴月是家常便饭,和我一同工作的研究人员都很辛苦,大家身上都有一种冲劲。回忆起当时的工作氛围,曾汉民充满感叹。功夫不负有心人。曾汉民负责的碳纤维及其复合材料微观结构和性能这一研究成果,荣获国家自然科学奖三等奖。此外,他还获得了多个学会和全国性刊物的聘请,兄弟单位也时常来向他请教技术难题,再加上学校的教学工作,曾汉民身兼多职,更加操劳。1987年,他被聘为国家高技术(863)新材料领域第一届专家委员会首席科学家,是当时全国仅有的7位首席科学家之一。 1991年,曾汉民接到了中山大学校长的任命。一开始他因为身体关系婉拒了。因为工作太过繁重,58岁的他得了心肌梗塞,同时还患上了早期冠心病、胃溃疡。不过,一直陪在曾汉民身边的陆耘却深知,丈夫虽然犹豫,但肯定会接下这个重担。有一天,他身体不适,晕倒在地,醒来感觉稍微好一点之后,又不声不响地回到实验室去了。汉民的性格就是这样,他总是一片丹心,样样都希望冲在前面,一辈子都是这样。从中大材料研究所所长的岗位授命为校长,人生处于转轨阶段的曾汉民没想到,过去读过的哲学书籍,竟然在这个时候派上了大用场。他结合自己长期以来科教生涯的感悟,对自然科学技术的发展和人才培养的重要性进行了深入思考。因为留苏的经历,让我多少怀有一种‘前苏联情结’,我自己的治学之道,也是深受前苏联教育方式的启发。曾汉民告诉南方日报记者,他们的教育讲究扎实的理论根基和严谨的治学精神,同时注重对学生进行哲学思维方法的训练,所以培养出来许多尖端科技人才,走在世界前列,这些都是我们值得借鉴的经验。作为一个科学家出身的高校一把手,曾汉民平时反复提到的一句话便是:人不可以没有精神!他对人文学科非常重视,认为这是一个学校的灵魂之所在。文科是教人认识社会的,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持续终生的。在他主持中大校政期间,中大还相继成立了生物科学院、外国语学院、环境科学系和法政学院等。 4 从教育一线到安度晚年 对孩子的爱体现在放手上当曾汉民奋斗在教育和研究一线的时候,陆耘也在中大化学系担任研究和教学工作。身为三个孩子母亲的她,一直在家庭和事业之间尽力维持平衡。说起孩子,陆耘变得感性起来,不知不觉话也变多了。她专门找出带有孩子公司名字的笔记本,逐字不漏地跟南方日报记者介绍,语气中充满自豪感。曾汉民对孩子的爱则更多地体现在放手这个词上:从小到大,很多事情我都是自己做决定,自己去闯。对孩子我也是这样的主张,我不会为他们安排和设定什么,让他们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追寻自己的人生。如今,每年春节,他们的三个孩子都会带着孙子、孙女们回到广州,一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在广东工作的两个儿子还会时不时地回到家中探望老人。退休之后,两位老人的晚年生活祥和又安宁。平时曾汉民喜欢散步,每天从家里到研究所来回行走一个小时,雷打不动。因为他经常去菜场买菜,街坊邻居都认得他,每次见到都会亲切地和他打招呼,开开小玩笑。他还常看新闻,了解时事,让自己不与时代脱轨。晚年的曾汉民仍然坚持从青年时代就形成的一个观点:科学家的人文素养很重要。他喜欢艺术,爱听音乐,以此加强自我修养。而陆耘则喜欢玩电脑,据曾汉民说,她是在退休后学会电脑的,而且玩得很好。尽管不再和研究打交道,曾汉民还是没法闲下来,81岁的他还会随时用笔记下自己的点滴感想。他总是说:科学家是最低调的,他们低调生活,低调工作,这就是他们最真实的面貌。这一生,他最看重的就是科研和教学,对于科学家和教育家这两个称谓,他依旧心存敬畏。学校是文明进步的源泉,教育能够创造一切的可能性,其中包括学术的未来。我一生的奋斗和感悟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总结起来就是6个字——兼容、多元、育新,这几个字贯穿了我的一生,是我一直坚守的治学灵魂。说到这里,一丝欣慰的笑容浮现在曾汉民的脸上。原文链接:http://epaper.southcn.com/nfdaily/html/2014-12/20/content_7382189.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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